“你方才言语不过是披着大义外衣的私心,若实在纠结不若直接弃了剑宗,投了他相府。”
冉青墨深吸一口气,冷声反驳:
“我我只是剑宗徒,没法代替师娘她们为整个剑宗做出如此重大的决断。”
失去了情感的天衍言语锋锐如刀,直切要害:
“是么?但面对朝廷降下的平税仙法,是你们剑宗自己选择了起兵与朝廷抗争,而非引颈待戮,你现在的犹豫不正是违背了整个剑宗的战略决断!这不是你披着大义外衣的私心又是什么?”
说着,
天衍瞥向脚下这属于天元剑宗的茫然林海,声线悠悠:
“冉青墨,许长天留给你们后路是在武力镇压之后的怜悯,但你认为这个争斗的过程中会死多剑宗弟子,又会死多少相府军人?而这些死亡带来的仇恨又会何去何从,以你与许长天结合而一笑泯恩仇么?所以少一点幼稚吧,血债之仇,必以血来偿还!”
字字诛心。
天衍的话语将冉青墨下意识想要遗忘的东西唤醒,乌黑的瞳孔轻微颤动之间,周身那冷肃幽然的冰晶逐渐开始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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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不算太长,但却足以让一旁观礼台上一众宗盟高层现异样。
“青墨,你怎么了?”
主持大比的剑宗大长老瞬时来到了冉青墨身前,关切询问。
冉青墨并没有回话,耷拉着脑袋,娇躯微颤,无措的模样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见状,剑宗大长老立刻意识到自家徒的变化似乎是来自于不远处的监天阁圣女。
方才,她们二人应当传音说了一些实情!
沉默一瞬,剑宗大长老冷声质问:
“圣女阁下,您对我剑宗徒做了什么?!”
天衍平视着对面那白老妪的眼眸,声线没有任何起伏:
“只是将告知她了一些你们刻意隐瞒的实情,关于许长天的实情。”
“。”
剑宗大长老闻言瞬时语塞。
宗主与洛薇对青墨过度保护的后遗症是那般巨大,巨大到她现在甚至没有任何立场去怪责于那致使青墨几近陷入心魔的圣女。
因为于宗盟的立场,这些都是必要的。
她张了张嘴,但那位圣女清脆声音却先一步传了过来:
“大长老,时辰已到,你可以宣布比斗开始了。”
剑宗大长老下意识瞥了一眼那些观礼的宗盟高层,又看了一下陷入混乱的自家徒,正准备找个理由拖延时间便觉自己的衣袖被一旁的少女拉了拉,然后其微颤的声音轻轻传入了她的耳畔:
“我没事,开始就好。”
剑宗大长老下意识回眸想要劝阻,却见少女攥着她衣摆的纤手略微用力,抬起眼帘,乌黑眼眸中闪烁着倔强:
“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