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屿君开车先把楚太太送到安苑,又去送宋瑾。
路上,坐在后车座的宋瑾缓缓开口,“考虑好了么,正月十五那天能不能与我一起去抄经。”
“早就说过了,我不会为了让你心安,配合你做那么无聊的事情。”
楚屿君态度坚决。
“这是为孩子度的大事,怎么会是无聊的事情。”她努力说服楚屿君,“城隍庙的师傅说,必须是亲生父母抄写往生经,度七七四十九天,才能让孩子顺利进入轮回。”
“你当初能狠心把他做掉,就不要在意他会不会进入轮回了。”
楚屿君声线冷冽,“宋瑾,孩子已经被你扼杀,就别再试图用可笑拙劣的办法进行补救,来减轻自己的罪孽了。记住,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刽子手。”
宋瑾的心就像被重物狠狠击了下,一股窒息的疼快蔓延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绵绵密密——
楚屿君是不准备原谅她了,她也没脸祈求楚屿君的原谅。
孩子是她选择做掉的,她理所应当来承受这份痛苦!
两人陷入沉默。
车子到了宋瑾所住的小区门口,她没让楚屿君进地下停车场,下车从一楼步行回了住所。
楚屿君心里也不好受,把车停靠在路边,打开车窗一连抽了几根烟。
尼古丁并没能缓解他这一个月以来的压抑和郁闷,宋瑾下车后,他更烦了。
回到安苑,楚太太已经洗漱完毕在客厅等他了。
看到楚屿君进门,她立马迎上来接过外套,满怀憧憬地问,“和好了么?”
“和好?这辈子都别想了。”楚屿君弯腰换上拖鞋,嗓音嘲讽。
“你俩这次闹分手又是为了什么啊?你不说,她也不说!”楚太太气得在原地转圈,“我和你爸年轻时候还经常吵架闹离婚呢,现在不也过得好好的!你比她大六岁,凡事让着她点儿,多说几句软话,给她个台阶下,我就不信她不原谅你!”
“妈,您搞错了,不是她不原谅我,是我绝不会原谅她。”
楚屿君扯掉领带,单手解开袖扣和衬衫上方的两粒扣子。
“你不原谅她?她到底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儿,令你如此较真?”
楚太太这才现,对宋瑾一向百依百顺的儿子竟然有了反骨。
楚屿君没应声,去了盥洗室,楚太太急着知道原因,继续追问。
“妈,我不想说,您就别问了。”楚屿君洗了手和脸,从盥洗室出来,“您和祖母以前为我安排的相亲对象,从明天开始可以上线了。”
“你什么意思?”楚太太这才惊觉事情的严重。
“准备开始相亲、找女朋友了。”楚屿君揉了揉脖颈,漫不经心地说,“您和祖母以前不是成天盼着我相亲,交女朋友、订婚、结婚么。”
“你要相亲,糖糖怎么办?”楚太太板起脸。
“都分手了,她走她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楚屿君抬手摁了下胀痛的太阳穴,“您放心,以她的条件,只要想找男朋友,绝对会找个比我强一百倍的。”
楚太太直接弄了个大无语。
以前逼着他去相亲,他每次都找理由推脱,现在忽然转变态度,只有一个原因——被宋瑾伤透了心!
男人最在意的是女人的忠诚、专一,难不成宋瑾又交了新的男朋友?
楚太太满腹愁绪,叫住正准备去卧室的楚屿君,“宋瑾是不是有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