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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过往（第3页）

“当啷”一声，大门直接砸上，确保隔绝了外人的视线。

一看周围没人，吕都护立刻叫所有人退下，一把开了困在众人身上的绳索。

“哎哟，老秦，你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来凉州了，要不是我刚才反应快，你现在都要没命了知不知道！”

吕向拍了拍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此话是何意？”老侯爷心中一紧，莫非是抓捕他们的京城檄文都发到凉州来了？

谁料却不是因为这个。

“自然是因为我们家都督……”

吕都护欲言又止，长叹一口气，“算了，站在这说话也不是个事儿，我看你也是好多年没回来凉州了，对这里也不太熟悉，咱们进屋里头好好说道说道吧。”

老侯爷也是满腹疑惑，巴不得有人解答，立刻点头：“好。”

走进屋内。

都护府并不华贵，屋子内也是干净朴实，没有任何装饰物，只在墙上挂了一些猎物风干的毛皮。相比起来，节度使的府上要阔绰了许多。

一旁的丫鬟上前上茶，在端出茶具的时候，那简陋的粗瓷茶具简直叫人怀疑，都护府到底是招待客人还是打发下人。

不过，看吕都护那豪爽的将整壶茶水一饮而尽的样子，就知道他定然是对这些细节不在意的人。

“哎哟，说话都渴死我了，你不知道那个朱懈有多能吵吵，跟他这种满脑子胡搅蛮缠黑心肝的人要讲话真是废舌头。”

吕向咂了咂嘴，看老侯爷一脸疑惑的模样，终于开始说起了正题。

“我跟你们说，在凉州靠近哪都好，千万不要靠近那个节度使，那个家伙，和我们都督有深仇大怨，决不能靠近！”

“啊？”老侯爷不解：“即便是靠近也不行，到底是何等深仇大恨啊？”

“唉，别提了，以前我们大人还不是这么偏激的，还不是因为朱懈那个黑心肝的，我们大人也是逼不得已。”

吕向抹了一把脸，将这些年在凉州发生的事情缓缓道出。

这些事发生在老侯爷回京后的第三年，因此他对此事毫不知情。这一年，朱节度使还不是节度使，他依旧是个小小的七品都尉，还不是如今高高在上的二品节度使。

这时候，封曾已经被调任来了凉州做了都督。虽然权利大，不过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偏远之地，要应付凉州这些本地的地头蛇，还是有些麻烦的。

就在这个时候，朱懈主动投上门来，自然引起了封曾的大力欢迎。

在这之后，由于朱懈这个人嘴甜会说话，人又会来事，封曾一直将他作为心腹培养，甚至连军队粮草这样的大事都交给了他，甚至将他给捧上了节度使的官位。

这位置在凉州，可以说仅次于他之下了。

却不曾想，这时候，朱懈这个人却起了反心。

在齐朝，所有官员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朱懈想要爬上更高的位置，要么离开凉州，去京城发展，混到更高的品阶。要么留在凉州，等到封曾退位。

不过……要等封曾年老力衰，自然退位，怕是不太可能了。

封曾这个人别的不说，有一样别人比不上——他够年轻。

相比起其他官员，封曾在几十岁的年纪就混上都督这个位置，一靠家族荫蔽，二靠自身武力值强大。

相比起他，朱懈年纪要大上很多，身体素质也比不上年轻人。要比年纪的话，肯定是朱懈先挂。

封曾在行兵打仗方面也不算弱，这些年来齐朝周围的异族还算消停，很少打仗，他在战场出意外的概率也低了不少。

于是朱懈就想出了这么一个损招。

——谎报军情。

他特意下了大功夫，捏造了有一队外敌入侵边陲烧杀抢掠的情报，诱骗封曾出击之后断绝了他的粮草，一场黄沙暴险些将封曾和整军三千人马活生生困死。

不过，封曾到底也不是吃素的，在被困了整整十天，弹尽粮绝之下，硬是靠着杀了马喝血喝尿，一群人互相扶持着离开了那片埋骨之，不过也损兵折将，三千人马，只有一千人生还，可以说是损失惨重。

回来之后，封曾就打上门来，揪着朱懈的领子硬是找他讨要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