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马车当中突如其来出现的粮食,长安候府众人选择不吱声。
百姓们也只以为对方家大业大,没多思考。
终于到凉州。
远远的看见一座座营寨拔地而起,坚固的堡垒驻扎在城外,城池四周荒凉无比,寸草不生,没有半点人烟。
只有中间的大城内人声嚷嚷,车水马龙,时不时能看见带着猪牛马羊的商贾行走其间。
“诸位百姓在此等候,我们去京城看一看情况。”
秦文安抚住了百姓,转头带着唐源源、秦武、唐晗日还有老侯爷,一行人去往城中。
老侯爷率先开口:“我在凉州有三五个熟悉的好友,朱节度使还是都尉之时曾经受我提携,如今已经官至节度使,吕都护之前在我遇难时曾帮过我,都可投奔。”
“那我们去找朱节度使吧。”秦武建议,“朱节度使如今已经做了正三品的官,对爹你当初的提携之恩肯定没齿难忘,我觉得找他更靠谱些。”
“也是。”
老侯爷想了想,同意了。
不多时,就派了一个小厮,将写有他名字的信件投递到节度使的府上。
回信来的很快。
信封上热情洋溢,感动得诉说了自己这些年来对老侯爷的思念和对当初提拔的感激,还特意邀请他们前明日去府上赴宴,说要好好款待他们一番。
“没想到节度使居然这般热情,当初老夫果真没有看错人。”
老侯爷感叹一番,心中大石头也落了地。
这在外头当逃犯,虽然一家人在一起,但是心中没个归处,总归是慌的。
唐源源却心中存着一番警惕。
人心易变,自祖父从凉州回京城,都已经过去不知多少年了。
这一上来就如此热情,反倒叫人怀疑。
第二天赴宴时,唐源源特意装备上了金手指。
在看清楚节度使周围气的瞬间,唐源源就忍不住背后冷汗直冒。
不是白色,不是金色,更不是红色。
而是深不见底,宛若地狱一般的黑色。
这节度使,别说是感激他们了,根本就是憎恨他们啊!
这时,老侯爷已经上前一步拉住节度使的手开始寒暄起来。
“武胜,真是好多年没见了啊!真是别来无恙。”
“哈哈,秦大人,您风采依旧不减当年啊,这么多年没见反而老当益壮了,在下真是佩服,佩服。”
两人寒暄半天,节度使脸上满是热诚的笑意,压根看不出半点不满,甚至还主动将老侯爷请到上座。
“来来来,您坐这。”
“这怎么好意思……”
“大人您对我有再造之恩,您又是我的长辈,理所当然应该坐上座。莫非这么多年过去,您对我已经生疏了?还是说看不起我?哈哈哈。”
被如此盛情招待,老侯爷脸上也爽朗了不少,坐在了上座。
“说来也是难堪,我这么一大把年纪,却沦落到不得不带着全家老小到凉州避难的地步。如今外面世道实在是艰难啊。”
节度使为他斟酒,一边劝慰道:“确实,你的信我也看了,那狗皇帝确实不做人事,连侯爷您这样的忠臣都被他给逼的背井离乡。
所谓狡兔死走狗烹,上位者利用完我们这些人,转头就将我们抛下了,何曾还记得我们这些年戍守边关留下的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