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河连着又感叹了一声,想着什么,转头又问了周全,“大人真给咱家陶大东家送信了?”
周全:“送了,昨晚亲自写信,叫我连夜送的。”
“啧!”杜子河心上突然冒了一丝欣慰与动容。
可想他跟着这少爷,从小到大,那可是从没见过他主动给大东家那边送消息的,当时在五里县,穷到吃土,那都是黄乐偷偷给送的。
总之有什么,都是他们私下里给大东家传着消息。
而今看来,少爷有了这个媳妇后,真是改变了不少啊。
“送了就行送了就行,不管他们了,你跟我说说衙门最近的事儿吧。”
周全:“……”
二人丢下院子里的活,转头就走了。
……
卧房这边,冉云桃回来后,略带了一些小脾气,去给自己倒了杯凉水,压了压闷气。
她从小不是个受管束限制的人,嫁给陶云然后,让她知道了规矩,知道了身份,知道了克制,但那些都是对外的,需要有一个体面。
在内的,她也只是想做点自己能做的,不用刻意去端身份摆架子的事。
她以为陶云然认识她这么久,他们之间也相处过许久,早该知道她是什么人,需要什么。
可想原先那么会掐算她心中所想,现在怎么就变了呢?
陶云然没有变,也知道她的想法,或许是他越发的紧张她了,所以才如此的。
原先那些最原始的念头与心动,而今不只是简简单单的浮在心上了,而是逐步的,一点一点的嵌进了骨子当中,成为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何况她肚子里现在还孕育了属于他们共同的一个生命体,这些牵绊,从此再也扯不断了。
陶云然把官帽放下后,坐过来看了她这个默默耍了脾气的样子,虽然也觉得她总算能摆个脸色出来了,但真正这样看来,好像并没有那么好。
片刻,陶云然目光转向了她放在桌子上的手,顺势搭过去握了她,一种很自然又很刻意的感觉。
冉云桃眼神直观的盯了过来。
陶云然:“……”
握个手都不行吗?
陶云然当做没看见,把手握的紧了些,“我只是担心你,你现在是两个人,要是累了或是有什么闪失,你会比平常人更累,更难受,我不想你这样,只是要让你好好照顾自己。”
冉云桃:“我又不是哑巴,又不是傻子,我累了,不舒服了,我自然会说,自然会休息。”
陶云然:“……”
“若是有意外呢?你可保证,石头不会砸到你脚?走路不会被撞?”
冉云桃提了一口气,一时反驳不出来。
意外这东西,确实不能保证,但不认为怀孕就是某种限制她的理由。
“我小心不就行了?”
陶云然:“你小心,别人不小心怎么办?你小心,别人若是故意撞你又如何?”
冉云桃:“……”
这就有点刻意了,也真不知陶云然这些想法和担心是哪儿来的。
“哪有那么多不小心?没让曹大夫看之前,每日不也照样如此?”
陶云然:“所以啊,幸好曹大夫发现的早,这样你我就可以早早的留意起来不是?”
冉云桃:“……”
不想说话了。
歪理,全是歪理!
冉云桃眼睛一横,用力把手收了回来。
陶云然:“……”